有那么多的新事物,等待她去观察。她不必再将自己禁锢在中上阶级的大宅里。她不再怀了悲悯或俯就的心情出门,而是真诚地走入那些香气浓烈的小屋,里面坐了交际场的名媛、风尘女子和牵了哈巴狗的太太。她们坐在那里,仍然穿了男作家无奈硬披在她们肩头的粗陋的成衣。但玛丽·卡迈克尔会拿出剪刀,将衣服剪裁得胖瘦适度,紧贴她们的每一处线条。她们的真实面貌一朝显露出来,将别是一番景象,但我们还需要耐心一点,因为玛丽·卡迈克尔仍然出于“原罪”的自我意识而踟蹰,这是野蛮的性习俗留给我们的遗物。她的脚上还套着旧日的锈痕斑斑的阶级的脚镣。